【專欄】凌濤的補正變刪除（血流成河系列一）

文/翁達瑞 /美國大學教授

在上屆地方選舉，凌濤參選桃園市議員，被檢舉他在交大的碩士論文涉及抄襲。經過深入清查，我發現一起駭人聽聞的學術醜聞，凌濤的抄襲只是冰山一角。

我多次規勸凌濤不要任意造謠抹黑他人，否則我會揭發這起學術醜聞。我也曾多次提醒交大清理門戶，不要讓我出手，否則會血流成河。

幾天前，國民黨的發言人鄧凱勛竟然抹黑我曾涉入學倫醜聞，暗示我放過凌濤，否則他就要爆料，而且也預告會血流成河。
既然國民黨想玩，我就奉陪！

在這一系列貼文，我將揭發凌濤涉入的學術醜聞。這只是第一篇，已牽扯多人，血流成河在所難免。若有人因此受連累，煩請他們直接向鄧凱勛討公道。
醜聞背景

凌濤的碩士論文有大規模抄襲，對象之一就是交大碩士生張瑋倫。我只拿一個段落做比對（主圖）：左邊是凌濤論文的第17頁，右邊是張瑋倫論文的第7頁。兩者的內容幾乎完全一樣。

張瑋倫比凌濤早畢業，若無其他反證，那就是凌濤引用張瑋倫的文字。問題是，凌濤沒有標注來源。按照教育部的定義，抄襲就是引用他人的著作與研究，但沒有註明出處（附圖二）。

凌濤的抄襲行為被檢舉到交大，但校方只做出「未適當引註」的判定，並允許凌濤補正論文。根據交大發出的聲明，凌濤已修改了論文，並完成抽換程序（附圖三）。

三度縱放

凌濤的新版論文並未公開，但我還是取得了電子檔。我比對新、舊版本的目錄，發現凌濤抄襲張瑋倫的段落被刪除了。

附圖四上方是舊版的目錄，下方是新版。舊版的「3.3.2 Distance function」在新版看不到。

交大要求補正不當引註，凌濤乾脆把抄襲的段落全部刪除，原因何在呢？
學術寫作的不當引註有多種，包括：引註格式錯誤、引註不全、錯誤引註、過度引註、引註不足、二手引註、與更改原意等（附圖五）。

凌濤抄襲張瑋倫的段落並未標註出處，因此沒有不當引註的問題。勉強說，凌濤的問題是引註不足，也就是沒標註原文出處。未標註出處屬最嚴重的引註不足，應該判定為抄襲，而且無從補正。

因為無從補正，凌濤只能刪除抄襲的段落。若凌濤想要誠實標註原文的出處，那等同自認抄襲。凌濤只有滅跡一途，將抄襲的段落全部刪除。

附圖六截自凌濤的舊版論文，第17頁就是他刪除的段落（3.3.2 Distance function）。

附圖七則截自凌濤的新版論文，原來的抄襲段落已經被刪除了。

凌濤刪除的動作粗糙。如附圖六所示，凌濤刪除的段落有四條方程式（1-4），後續段落還有五條（5-10）。在附圖七的新版論文，還保留的方程式沒有重新編號，依然是5-10。
這是一起駭人聽聞的學術醜聞，交大三度縱放凌濤：包庇抄襲在先，收到檢舉後輕縱，論文補正時又放水。問題是，相關事證齊全，交大無法一手遮天。

血流成河

凌濤與張瑋倫的論文指導教授都是同一人：曾擔任院長的胡均立。凌濤的論文抄襲張瑋倫，竟能瞞過兩人的共同指導教授。這讓我感到神奇。

凌濤的抄襲被檢舉之後，交大確實展開學倫調查。凌濤明明就有抄襲，交大卻判定為未適當引註。對交大學倫委員會的判定，我也感到神奇。

凌濤未遵守補正規範，刪除抄襲的段落，竟也獲得交大的接受。我敢斷言交大沒人看過凌濤的新版論文，因為連方程式編號錯誤都未被發現。

最神奇的是，凌濤與張瑋倫的論文都是越級打怪，遠超過碩士生的能耐，交大學倫會卻毫無懷疑。凌濤的論文抄襲張瑋倫，難道張瑋倫的論文就是原創嗎？
打死我也不相信！

經過我的追查，凌濤抄襲自張瑋倫的段落，出自一篇更早出版的期刊論文，作者另有其人。換句話說，這是一個「連環抄」的案例：張瑋倫先抄襲期刊論文；凌濤再抄襲張瑋倫抄襲的內容。

附圖八是張瑋倫的抄襲證據：左邊是張瑋倫的論文，右邊是期刊論文。期刊論文畫紅線的句子，全部被張瑋倫抄到碩士論文。張瑋倫抄襲的期刊論文，出版資料在附圖九。

我的呼籲

大約一年前，我揭發交大縱容凌濤的論文抄襲，校方發出一份聲明，我節錄關鍵內容如下：
「針對⋯⋯凌濤之⋯⋯學術倫理案件，本校已按照⋯⋯之規定⋯⋯處理⋯⋯結果已提報教育部⋯⋯對不同樣態之案件，本校⋯⋯均依有關規定謹慎審查並進行適當處分。⋯⋯如有新事證，仍會秉持公平公正的嚴格程序審慎處理。」

對照我手邊的資料，我忍不住要說：「交大的聲明幹話連篇，不只斯文掃地，還把學術倫理踩在腳底。」
在此，我要做幾點呼籲：
～針對所有讀者，我呼籲你們廣傳這篇貼文，讓更多人知道交大包庇凌濤的論文抄襲。
～針對更熱心的讀者，我呼籲你們將本文的資料投寄教育部，檢舉交大包庇凌濤的論文抄襲。
～針對交大，我呼籲校方重啟學倫調查，撤銷凌濤的學位，避免交大校譽繼續受到傷害。
～針對凌濤的師長，我呼籲你們拿出道德勇氣，主動向校方舉報凌濤的抄襲行為。
～針對凌濤本人，我呼籲你認錯道歉，退出政壇。若你想繼續在政壇發展，我也要勸你洗心革面，別再任意造謠抹黑他人。
以上就是我承諾的「血流成河」。如果「系列一」就讓凌濤受不了，後續還有系列二、系列三⋯⋯，直到我的呼籲獲得正面的回應為止。

後註：我手上還有資料，請凌濤不要懷疑，而且我的圖書館支援系統超強，甚至有院士級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