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頂鯉魚山〕 對前途保持樂觀，才能登峰造極

圖文/張新舟

40多年前，第一次攀登鯉魚山，青春歲月，對鯉魚山頂的景觀，也是青春亮麗的記憶。

在峰頂的觀景台，環顧四眺，東望湛藍的太平洋，白浪拍岸；北瞻壯麗的奇萊山，雲迴霧繞； 西探密林覆蓋的哈崙山，疑有鹿踪隱現；向南窮眼極目，縱谷綠野平疇，花蓮縣幅員13個鄉鎮市，就收覧了五個，令人頓興如君臨天下之躊躇滿志。

而後收回四射的目光，俯首定睛於鯉魚潭，竟如一顆懸鍊於縱谷的綠寶石！由不得你不讚嘆！

我曾想像，清晨在此守候，日輪由海平線緩昇，那將是多麼綺麗的夢幻奇景。

但終究只是夢幻的想像。

17年前，再偕妻子登頂，當然已不若年少之健步輕快。當我們走走停停，止喘歇氣，緩步拾級不久，一瘦高老叟自後趕上，不一會兒，即難望項背。

約莫45分鐘過後，我們穿過夾道的香蕉林，駐足欣賞蕉葉搖曳的舞姿，幾隻彌猴也注視著我們，見松鼠輕身攀躍於林間，正待驚呼時，卻見那老叟也已如松鼠般輕步而下。

下山後，向鄉人談及這位奇叟，才聽說他已93高齢，家住志學村一帶。每週都會來攀山。

此後，我在鼓勵遊客攀登鯉魚山時，除了山頂觀景台的美景之外，這奇叟也令人嘖嘖稱奇。

但此後，我們就未再登山了，隨著年邁體衰，偶而會攀登一小段。

旬日前，再偕妻帶著甫領養的狗“可樂”，高登了一段，竟在臉書發豪語：下回將登頂！

隔三天，與兩孫帶“可樂”，原本只要環潭散步，走到登山步道入口，竟就走上去。

到第一座平台休息片刻，本想就此下山。來了一位蓄山羊鬚的年輕人，帶著小型犬下山來。他說，這山不高，不會太累。

這話激勵我想要實現日前的豪語，不管沒帶水，只憑登山杖，就決定奮發向上。

原本走百米就要停歇的間距愈來愈短，秉宏開始攙著我：阿公，你可以嗎？要不要繼續上去？

我抬眼上望，樂觀地說：拐過這彎就快到了。

詩篇121:1-2
我要向山舉目。
我的幫助從何而
來。我的幫助從
造天地的耶和華
而來。

拐過彎，已痠軟地坐在枕木階上喘氣，這時想起葉醫師教的吐納調息。再抬望前途，稜線在望，又樂觀地教導已在嚷口渴肚餓的孫子：你們看，山稜線就在那裡，忍耐，快到了，快到了！

孫子笑說：阿公，你一再說快到了，卻還沒到。

就這樣對前途“快到了”樂觀的誤判下，總算到了電視台發射站。

按了鐵門深鎖的對講機，值班工程員不讓進入，但應我們的要求，提了半壺溫水“救援”。我如獲重生感激地告訴“救命恩人”：我們是山下的莫內內花園咖啡農莊，歡迎您來，頂級的Don Gus.Coffee 咖啡報答您！

記得年少時從發射站到觀景台不過是箭步距離。我又樂觀地告訴饑渴的孫子：很近，一定要上觀景台！

他們又發出訕笑，連”可樂”也別過頭去。

果然又是樂觀的誤判。“奇怪，我記得很近的，怎變得這麼遠？”我反復地叨唸，不但對兩孫一狗歉疚，對自己也無以交代。

當我們終於登上觀景台時，已累得像狗一樣，而狗兒“可樂”，卻反倒不露疲態。

對前途保持樂觀，雖是誤判了，終究還是成功登頂。

哥林多後書5：7
因我們行事為人、
是憑着信心、不
是憑着眼見。

但美若仙界觀景台的記憶，卻在千辛萬苦重履時，瞬間破滅了！

觀景台被圍困在雜亂高聳的草木間。看不到山海縱谷鯉魚潭，頓覺自己一再對遊客描述的仙境，竟然是在“講仙古”。

這趟原本可5、60分鐘登頂的，我們下得山來，已六個多鐘。

返抵莫內花園咖啡農莊，妻子與好友馮哥伉儷、玉寶老師，已奔過日本橋迎接。正好一群來下午茶的主內弟兄也在門口相遇。

天啊！這莫非是〈歴劫歸來，恍如隔世〉的場面嗎？

馮哥還特別準備了一個蛋糕，是在為我們“慶生”嘛？

荷悠遞來一杯溫水，妻子就盯著勸我慢慢喝。

我再要了一杯冰涼的Don Gus.Coffee ，這杯咖啡配蛋糕，才真的讓我感到“回到溫暖的家”。

若非孫子忍渴挨餓，一路攙扶，我必定下不了山。

而更驚險的是，半途才發現秉宏是穿著已“開口笑”的舊鞋攙我登山。因此，我顧不得疲累，趕緊就帶他們去買了新鞋。

山徑沿途，蓊鬱多樣，美如化境，半途從林間下望鯉魚潭，有不同的意境。

但認老服老，不敢再登頂了。

若觀景台修葺了四週的草木之後呢？還會想再登嗎？。

或許。但不能衝動！

雅各書1:2-4
我的弟兄們、你們
落在百般試煉中、
都要以為大喜樂．
因為知道你們的
信心經過試驗、
就生忍耐。但忍
耐也當成功、使
你們成全完備、
毫無缺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