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專欄】11.5億美元新冠長期症狀研究可能打水漂

雷切爾.費爾班克(Rachel Fairbank)在《自然》(Nature)期刊上最新發表的<NIH 提出的新冠長期症狀臨床試驗拉響了警報>(Long COVID exercise trials proposed by NIH raise alarm)指出，「倡導者要求美國生物醫學機構重新考慮其 RECOVER 計劃的設計，理由是可能造成傷害和資金浪費。」(Advocates ask the US biomedical agency to rethink the design of its RECOVER initiative, citing possible harm and funding waste.)

文 / 柳三變 綜合報導

病人權益倡導者呼籲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 (NIH) 重新考慮將臨床試驗納入其 RECOVER 計劃的決定，該計劃旨在研究和尋找長期 COVID 的治療方法。他們認為，很大一部分患有長期 COVID 的人報告說他們經歷了勞累後不適（PEM）——即使是輕微運動後，疲勞、體溫調節困難和認知功能障礙等症狀也會惡化——他們擔心讓某些 RECOVER 參與者通過運動試驗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在一份請願書和多 封信中，倡導者要求 NIH 和附屬醫生解釋他們進行此測試的理由並分享試驗方案。

長期 COVID 治療：為什麼世界仍在等待

根據美國政府問責局的一份報告，美國有多達 2300 萬人患上了長期 COVID 。這種情況已經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和生計：對長期 COVID 病人的分析2020 年 1 月 1 日至 2022 年 3 月 31 日期間在紐約州提出工人賠償要求的研究人員發現，其中 18% 的人在感染冠狀病毒 SARS-CoV-2 一年多後仍未重返工作崗位。倡導者希望看到 RECOVER 運動方案，因為他們擔心試驗參與者不會充分了解潛在風險；不會對參與者進行適當的 PEM 篩查；並且研究人員不會在鍛煉方案後或試驗結束後的幾個小時內充分監測人們的傷害。

「在一個有數百種東西需要試驗的世界裡，為什麼我們要選擇這個我們知道有可能對大部分病人造成傷害的東西？」 Lisa McCorkell 問道，她是長期 COVID 病人主導研究合作組織的聯合創始人，這是一個位於華盛頓特區的研究和倡導組織。

位於北卡羅來納州達勒姆的杜克臨床研究所的 RECOVER 臨床試驗數據協調中心代表 NIH 向《自然》雜誌發送了一份聲明，稱計劃中的 RECOVER 試驗（代表研究 COVID 以增強恢復）尚未啟動該機構正在與病人代表合作制定運動試驗方案。聲明還說，該研究的調查人員正在與這些代表會面，討論信件和請願書中表達的擔憂。NIH 沒有向Nature提供這些代表在這篇報導發表時接受採訪時表示，只有在機構審查委員會審查後，才會公開發布完整的試驗方案。

「就好像我突然掉進了北極。」睡了 18 個小時無法起床

Long COVID 並不是人們報告患有 PEM 的第一種疾病。患有肌痛性腦脊髓炎（也稱為慢性疲勞綜合症 (ME/CFS)）的人長期以來一直報告說，過度勞累後症狀會加重，這使他們的日常工作變得困難。與長期 COVID 類似，ME/CFS 通常在病毒性疾病後發展；其症狀包括 PEM、認知障礙以及關節和肌肉疼痛。

患有 ME/CFS 的 Jaime Seltzer 經歷過勞累後不適——即使是輕微運動後症狀也會惡化。

患有 ME/CFS 的 Jaime Seltzer 在進行了一些溫和的運動後首次體驗了 PEM。「在我撞到牆上之前感覺很好，之後我的核心體溫下降，開始顫抖，思考困難，」Seltzer 說，他是國際倡導組織#MEAction USA 的科學和醫學外聯主任，總部設在加利福尼亞州聖塔莫尼卡將信件發送給了 NIH。「就好像我突然掉進了北極。」 然後她睡了 18 個小時，此後她無法起床。

通常被認為是身體健康的一個組成部分——會造成傷害似乎有悖常理，但研究人員已經通過對照研究證實了 PEM 的一些身體影響。科學家在間隔 24 小時的 2 次最大強度運動測試中測量了人們的心率和氧氣攝入量。他們發現那些患有 PEM 的人在第二天1 的表現明顯更差。與此同時，對於那些沒有 PEM 的人——包括運動員、久坐不動的人以及患有心力衰竭和囊性纖維化等疾病的人——這兩天的結果即使不完全相同，也是相似的。研究還顯示了基因表達2、新陳代謝3和認知功能4的異常模式對於患有 PEM 的人來說，在勞累之後。

隨著研究人員對長期 COVID 的了解越來越多，很明顯，許多患有這種疾病的人都符合 ME/CFS 的標準。在去年年底在線發表的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報告說，在接受調查的 465 名長期 COVID 病人中，58% 可歸類為患有 ME/CFS。

美國衛生機構將投資 10 億美元調查「長 COVID」

在 2021 年的一項研究中，包括 McCorkell 在內的 Patient-Led Research Collaborative 的研究人員調查了 3,762 名患有長期 COVID 的人，發現在 7 個月的時間裡，報告的最常見症狀之一是 PEM 6。大約 89% 的參與者報告說他們在患病期間的某個時間點經歷過 PEM，其中 72% 的人在第 7 個月時仍報告有這種情況。所有這些都讓倡導者擔心將臨床試驗納入 RECOVER 計劃。根據 NIH 的說法，RECOVER 是迄今為止範圍最廣的長期 COVID 研究，試驗預計將持續四年，並招募超過 15,000 名成人和 6,000 名兒童。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向《自然》發表的聲明稱，臨床試驗將使用「納入和排除標準，以確保可能因運動而受到傷害的人不會被納入該平台試驗」。但病人權益倡導者仍然擔心這些試驗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關於長COVID最緊迫的四個問題

總部位於紐約市的倡導組織 Long COVID Justice 的聯合創始人兼請願書的作者 JD Davids 說，在尋求治療時「每一美元都是寶貴的」，該請願書於 12 月開始流傳，目前有 1,600 多人簽名。

「很明顯，NIH RECOVER 計劃由許多人組成，他們致力於並決心破解長期 COVID 的有效治療方法，」舊金山的倡導者查爾斯·麥康 (Charles McCone) 說，他被《自然》雜誌確定為 RECOVER 試驗的病人代表. 但令人「困惑和沮喪」的是，該倡議包括鍛煉——這種治療在很大程度上是無效的，而且通常對 ME/CFS 病人有害，他說。他補充說：「數十種藥物 [長期 COVID] 已被確定為需要立即進一步研究的有前途的候選藥物，」但資金有限。McCone 無法與Nature討論運動試驗方案，因為他與 NIH 簽署了保密協議。

美國國會撥款11.5億美元支持RECOVER，為期四年，其中1.72億美元用於在杜克臨床研究所進行臨床試驗；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拒絕透露這筆錢中有多少將用於資助臨床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