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巨源專欄】美債既是地緣政治危機，也是國內危機

美債的嚴重性，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嗎?蘇珊·B·格拉瑟( Susan B. Glasser)發表在《紐約客》的一篇文章「債務限制恐怖」不是超級大國的運行之道>(「Debt-Limit Terror」 Is No Way to Run a Superpower)說，超級大國信譽的瓦解不是瞬間發生的，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反復發生的危機而發生的。困擾華盛頓的危機往往是自己造成的，但這並沒有降低它們的破壞性。拜登飛回他陷入困境的首都是正確的。國際秩序的最大威脅就在這裡。

既是一場地緣政治危機，也是一場國內危機

美國政治的一個星期裡，當重大突破是兩黨同意停止談論談話，以便真正開始談話時，你能說些什麼？在華盛頓，幾個月來，拜登總統和國會共和黨人一直在就共和黨拒絕提高債務上限而民主黨在聯邦支出方面做出重大讓步的情況下展開對抗，旨在避免災難性政府違約的正式談判的開始很重要作為大新聞。對於世界其他地區來說，這只是首都極度失靈的一個跡象，並提醒人們，美國混亂的政治既是一場地緣政治危機，也是一場國內危機。

看到中國共產黨得到一份公關禮物是令人痛苦的

週二，拜登強調了這一點，他宣布他將縮短對太平洋地區的重要海外訪問，以便返回華盛頓參加債務談判。隨著違約迫在眉睫——據財政部稱，違約最早可能在 6 月初出現——這似乎是一個政治上明智的做法，但結果仍然很糟糕。總統仍將出席在日本廣島舉行的七國集團會議，但將跳過他計劃在澳大利亞和巴布亞新幾內亞舉行的會議。兩次訪問都旨在展示美國外交政策的首要任務——加強美國在該地區的聯盟，作為與中國日益加劇的對抗的一部分。

拜登計劃的改變並不順利。巴布亞新幾內亞計劃在即將到來的星期一舉行國定假日，以慶祝在任美國總統首次訪問這個突然具有戰略意義的島國。聚會取消。在澳大利亞，拜登的決定被視為總理安東尼·艾博年的重大政治尷尬——正如《悉尼先驅晨報》的標題所言，「這是對北京的失望、混亂和禮物 」. Albanese 在白宮退出前僅 9 小時宣布，拜登將在澳大利亞議會的一次特別聯席會議上發表講話，最終取消了計劃中的澳大利亞、印度、日本和美國領導人峰會，被稱為四方的國家聯盟。他抱怨「美國國內政治因債務上限問題而受到阻礙和破壞」。回到華盛頓，就連總統的支持者也感到尷尬。儘管拜登不得不讓自己「處於行動的中心」，但來自馬薩諸塞州的民主黨新銳代表傑克·奧金克洛斯說，「看到中國共產黨得到一份公關禮物是令人痛苦的。」

債務上限之爭一直是首都的背景噪音

向世界其他地區傳達美國領導力的信息顯然不是國會山共和黨人最關心的問題。沒關係，這些共和黨人中的一些人是要求與中國進行更多、更強硬對抗的最響亮的聲音。幾個月來，醞釀中的債務上限之爭一直是首都的背景噪音，有幾週更響亮，有幾週更安靜，但始終存在，等待美國接近違約和真正的政治開始的不可避免時刻。拜登出席在日本舉行的七國集團峰會，這只是一個巧合，儘管具有很強的象徵意義，就在同一周，他最終屈服於共和黨的要求，即通過談判削減開支作為提高債務上限的代價，並任命了一個團隊——白宮助手史蒂夫·裡凱蒂和管理與預算辦公室主任莎蘭達·揚——來完成這項工作。民主黨的官方說法是白宮實際上並沒有投降，因為談判是關於預算的，而不是債務上限本身。「我們沒有改變我們的立場，即違約不應被用作劫持人質，」參議院多數黨領袖，查克舒默說。當然，除了這正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政治危機完全可以預測，沒有以任何方式阻止

其中一個問題是我們以前曾來過這裡，在 2011 年和 2013 年，就像今天一樣，民主黨人入主白宮，共和黨人控制眾議院。劇本太熟悉了：有可怕的警告，談論談話，然後是最後一刻的瘋狂談判。每次都避免了違約，但只是勉強避免了。（2011 年，在金融市場瘋狂且標準普爾歷史上首次下調美國信用評級之後，在預計違約日期前兩天達成協議。）幾乎沒有觀察家認為這次會發生違約，要嘛. 這使得目前的危機確實是一個非常人為的危機，由共和黨人製造，他們現在將經濟自我破壞的儀式行為視為獲得他們無法獲得的讓步的必經之路。

如果共和黨在去年秋天的中期選舉中成功贏回眾議院，這一直是共和黨的計劃——早在去年 10 月，也就是選舉前幾週，極端自由核心小組的領導人公開表示，他們期待使用債務上限作為「槓桿」。正如前財政部長拉里·薩默斯 (Larry Summers) 去年在接受 Politico 採訪時所說的那樣，「債務限制恐怖」是可以預見的。但是，就像川普作為 2024 年共和黨領跑者的回歸一樣，政治危機完全可以預測這一事實並沒有以任何方式阻止它的發生。

「這種勒索必須結束」

民主黨人「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 本週，來自康涅狄格州的民主黨參議員克里斯·墨菲 (Chris Murphy) 在接受 Punchbowl News 採訪時表示，通過同意在 2011 年進行談判，他認為，這一次，民主黨應該讓共和黨虛張聲勢，趕快結束談判。那樣的話，共和黨人要嘛不得不屈服並同意在不附加額外條款的情況下提高債務上限，要嘛他們將讓國家違約並承擔政治後果。其他民主黨人擔心白宮最終會同意共和黨的要求——包括嚴格的預算上限、聯邦援助窮人的工作要求，以及撤銷拜登簽署的《降低通脹法案》中的關鍵條款——正在公開推動未經檢驗的法律理論認為，第十四修正案允許拜登繞過國會單方面行動以確保公共債務安全。他在推特上發布的一段視頻中敦促總統。「這種勒索必須結束，」另一位援引第十四修正案的支持者、俄勒岡州參議員傑夫默克利說。

不確定性依然存在。一切都可能爆炸

但這不是拜登選擇的道路，儘管他最近大聲疾呼他正在考慮走那條路，但它似乎從來沒有成為一個真正的可能性。談判是不可避免的，現在的懸念主要在於達成協議的細節。民主黨的部分懷疑態度幾乎是顯而易見的，即擔心白宮會做出太多讓步。交易仍未成定局。不確定性依然存在。一切都可能爆炸。因此，成功再次以華盛頓通常的小增量來衡量，在這種增量中，允許談判開始的決定算作進步。聞到勝利的氣息，眾議院議長凱文麥卡錫似乎甚至不介意被稱為恐怖分子。「我看到了路徑，」麥卡錫週四告訴記者。他當然知道。

超級大國信譽的瓦解不是瞬間發生的，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反復發生的危機而發生的。困擾華盛頓的危機往往是自己造成的，但這並沒有降低它們的破壞性。拜登飛回他陷入困境的首都是正確的。國際秩序的最大威脅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