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仲專欄】烏克蘭證明了它不是北約的累贅

7月，北約 31 個國家的首腦將在立陶宛維爾紐斯召開首腦會議——這是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的第四次首腦會議。與最後三個一樣，訴訟程序將以如何解決衝突為主導。這些國家的領導人將考慮基輔需要什麼來繼續戰鬥，以及他們的國家可以提供什麼。他們將歡迎因入侵而於 4 月加入的芬蘭。他們將討論瑞典的未決申請。他們邀請了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因此他們也將討論烏克蘭的申辦問題。如果過去是序幕，他們將確認基輔有望加入該組織。

烏克蘭證明了它不是北約的累贅

「所有北約盟國都同意烏克蘭將成為成員國，」北約秘書長延斯·斯托爾滕貝格在 4 月份表示。「烏克蘭的未來在北約。」然而，烏克蘭人之前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在過去二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基輔一直在尋求加入北約。在過去二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北約讓它在風中扭曲。2008年，聯盟承諾最終讓烏克蘭加入，但從未認真考慮過基輔的申請。相反，它首先得出的結論是，承認該國不值得損害西俄關係。然後，在克里姆林宮於 2014 年吞併克里米亞之後，北約認為烏克蘭的成員國身份對聯盟的要求太多而回報太少。

但那是在俄羅斯發動全面入侵之前。從那以後的 15 個月裡，一切都變了。西方與俄羅斯的關係迅速破裂。北約國家開始向烏克蘭提供大量軍事援助。基輔利用這種援助制止了俄羅斯的襲擊並將該國擊退。它迫使克里姆林宮以驚人的速度燒毀彈藥和裝備，削弱了俄羅斯的整體實力。通過這樣做，烏克蘭證明了它不是北約的累贅，實際上是一筆不可思議的財富。北約的存在是為了幫助保護歐洲，自從莫斯科開始入侵以來，沒有其他國家在保護歐洲安全方面做得更多。

普丁明確表示北約是他的宿敵

然而，仍然沒有真正的行動讓該國加入北約。歐洲各國政府可能已經不再擔心與莫斯科保持良好關係，但他們擔心戰爭會擴大到他們的國家，他們認為加入北約是升級局勢的必由之路。畢竟，該組織的條約聲明，對一個成員的攻擊必須視為對所有成員的攻擊。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丁明確表示，該組織是他的宿敵。他們擔心如果捲入烏克蘭，他可能會擴大戰爭。

然而，這些恐懼是完全錯誤的。與普遍的誤解相反，北約條約並不要求成員國派遣軍隊保衛遭到攻擊的北約國家。普丁會因為烏克蘭加入聯盟而有意義地升級的想法反映了對近代歷史的誤解。歐洲國家多年來一直無視烏克蘭加入北約的申請，正是為了避免激怒莫斯科——而且效果恰好為零。

歐洲將通過允許烏克蘭加入北約而獲得安全利益

那麼，是時候讓烏克蘭加入了——不是遲早的事，而是現在。通過加入聯盟，該國將確保其作為西方一部分的未來，並且可以肯定美國和歐洲將繼續幫助它對抗莫斯科。歐洲也將通過允許烏克蘭加入該聯盟而獲得安全利益。現在很明顯，非洲大陸還沒有準備好自衛，其政客在很大程度上高估了其安全性。事實上，除非歐洲能夠在軍事上阻止莫斯科的襲擊，否則它永遠不會免受俄羅斯的威脅。沒有哪個國家比烏克蘭更有資格這樣做。

憑藉過去 15 個月對烏克蘭的大力支持，該聯盟實質上已經支付了接納烏克蘭的所有費用。通過允許該國現在加入，北約可以開始獲益。烏克蘭是該大陸在北約東翼重建和平與法治的最大希望。它應該受到歡迎和擁抱。

從不可想像到不可或缺

烏克蘭並不總是想成為北約的一部分。當該國在 1991 年獲得獨立時，它積極迴避軍事聯盟。該州憲法正式宣布保持中立，烏克蘭政府當時並沒有建立龐大常備軍的目標。烏克蘭政府甚至解散了從蘇聯繼承的核武庫。作為交換，基輔與倫敦、莫斯科和華盛頓簽署了一頁紙的協議，簽署方均承諾尊重烏克蘭的主權。

很快就很清楚，莫斯科的承諾毫無意義。千禧年之後的幾年裡，俄羅斯開始在烏克蘭開展秘密和混合行動。在此過程中，它升級了其活動，其中包括賄賂和傳播錯誤信息。因此，該國於 2008 年與北約接洽並詢問其是否可以加入。在2008年的《布加勒斯特宣言》中，聯盟給出了初步的肯定。但它提供的途徑故意含糊不清。烏克蘭的崛起沒有時間表或最後期限，只是承諾有一天它會發生。

烏克蘭已經證明其軍隊不是慈善機構。

這種猶豫是由普丁提供的，他出席了布加勒斯特會議並遊說北約拒絕基輔的申辦。當時西方和俄羅斯正在建立深厚的經濟聯繫，而前者正試圖拉攏後者。通過與俄羅斯融合，許多歐洲國家認為，除了發展本國經濟外，它們還可以緩和莫斯科最糟糕的行為。甚至在2010年，北約就將俄羅斯列為親密夥伴，希望與克里姆林宮合作。即使在莫斯科於 2014 年吞併克里米亞並在烏克蘭東部發動戰爭之後，這些希望仍在繼續。烏克蘭的漫長等待也是如此。俄羅斯的行動表明，烏克蘭的中立不會維持歐洲的和平——烏克蘭在莫斯科發動襲擊時是不結盟的——但吞併仍然只會讓華盛頓和西歐國家不太可能接納基輔。現在，他們擔心，接受烏克蘭不僅會激怒莫斯科，還會將北約拉入衝突。

然而，當俄羅斯軍隊於 2022 年 2 月開始向基輔進軍時，西方的計算發生了變化。克里姆林宮的全面入侵非常清楚地表明，俄羅斯不是歐洲可以與之進行貿易的現狀大國，經濟關係不會停止莫斯科免於違反國際法。北約一度對向烏克蘭提供可用於自衛的武器猶豫不決，但現在開始向其提供先進的進攻系統。今天，北約國家已經用頂級坦克、短程火箭和遠程導彈武裝了基輔。烏克蘭甚至似乎準備好接收西方製造的戰鬥機。

作為交換，烏克蘭已經證明其軍隊不是慈善機構。在擊潰俄羅斯軍隊的過程中，它培養了數十萬訓練有素的士兵。軍方還向其指揮官和文職人員傳授瞭如何打敗俄羅斯軍隊的深入知識。該國擁有龐大的工業基礎，儘管莫斯科盡了最大努力，但仍完好無損。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鑑於他們的經驗和陸戰能力，烏克蘭武裝部隊可能是全歐洲最好的。

北約顯然需要一支規模更大、裝備更精良的部隊

那麼，對於北約來說，烏克蘭應該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成員，原因有很多——特別是考慮到該組織的安全架構有許多公認和未被承認的缺陷。例如，考慮一下它的國防工業。儘管俄羅斯多年來不斷加強侵略，但歐洲國家在冷戰後任由其軍事物資和製造商萎縮。結果，當烏克蘭戰爭爆發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發現他們的武器和彈藥庫存已經下降到危險的低水平。一些國家，包括德國而英國則表示，他們的物資只有幾天的用量。他們的軍事承包商也不願意僱用人員，因此他們很難提高產量。因此，這些州可能需要烏克蘭製造商幫助補充庫存。

北約顯然需要一支規模更大、裝備更精良的部隊。他們可能還需要烏克蘭軍隊。大多數歐洲軍隊的設計都是圍繞著擁有少量訓練有素的部隊，這些部隊使用高科技、精確制導的設備來擊敗敵人。但烏克蘭戰爭表明，該系統無法有效對抗像俄羅斯這樣的對手，俄羅斯通過向目標投擲人員和彈藥進行戰鬥（並且精通摧毀高科技系統）。俄羅斯的瓦格納準軍事公司還開創了一種戰斗方式，即向目標派遣成群的步兵，這限制了包括航空和大砲在內的大型火力裝備的效能。烏克蘭不得不部署大量軍隊來抵禦這場猛攻，而俄羅斯和烏克蘭燃燒彈藥和武器的速度也遠遠超過了最初的估計。如果北約想確保它不會成為未來俄羅斯侵略的受害者，它顯然需要一支規模更大、裝備更精良的部隊。烏克蘭龐大而才華橫溢的軍隊必須參與其中。

烏克蘭在過去 15 個月裡取得的巨大成功——避開俄羅斯

烏克蘭還有另一個對北約來說非常寶貴的優勢：它在物理上靠近俄羅斯。根據該組織目前的戰略，前線國家將不得不抵禦俄羅斯的進攻，直到西歐和美國抵達並向東部派出大量士兵。這是一個冒險的策略。正如莫斯科的入侵所表明的那樣，即使是訓練有素的俄羅斯軍隊有時也可以在短短幾天內佔領大量土地。如果莫斯科試圖奪取對愛沙尼亞、拉脫維亞或立陶宛領土的控制權，美國軍隊可能要等到為時已晚。相比之下，烏克蘭部隊就在附近。他們可以快速進入戰場，然後做他們在過去 15 個月裡取得的巨大成功——避開俄羅斯。

考慮到烏克蘭目前正忙於在國內與俄羅斯作戰，談論基輔幫助其他國家對抗莫斯科似乎為時過早。誠然，現在基輔沒有多少軍隊可以空餘。但莫斯科也沒有。如果俄羅斯攻擊歐洲其他地方，那麼一旦烏克蘭戰爭平息，兩國都有士兵待命，它可能就會發動攻擊。

西方領導人都知道，烏克蘭軍隊非常強大。「烏克蘭軍隊擁有強大的能力和勇氣，正如我們在整個過程中看到的那樣，」美國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在 4 月份告訴記者。斯托爾滕貝格告訴記者，他「絕對」相信基輔能夠擊敗莫斯科，理由是「烏克蘭武裝部隊的勇氣、技能和決心」。就連瓦格納的兇殘領導人葉夫根尼·普里戈任也說，烏克蘭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之一」。他宣稱，烏克蘭人「就像處於巔峰時期的希臘人或羅馬人」。

北約國家有義務派遣軍隊保衛受到攻擊的成員國

然而，西方決策者仍未認真對待烏克蘭加入北約的申請。例如，在 5 月，斯托爾滕貝格警告說，雖然烏克蘭最終會加入，但「在戰爭中加入不是議程」。德國國防部長鮑里斯·皮斯托瑞斯表示，雖然通往烏克蘭的大門已經打開，但這只是「一條縫」。現在，他繼續說，「不是做出決定的時候。」

Stoltenberg 或 Pistorius 都沒有明確說明他們為什麼反對加快烏克蘭的申請，就像歐盟對芬蘭所做的那樣。但他們的推理很容易推斷。北約可能不再對俄羅斯的性質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再低估烏克蘭人的力量。但北約成員國不想與俄羅斯開戰。在他們看來，在這場衝突中接納烏克蘭加入北約恰恰可以做到這一點。

烏克蘭也可能已經是北約國家。這種恐懼部分源於北約第 5 條的規定，該規定宣布對該組織成員之一的武裝攻擊「應被視為對他們所有人的攻擊」。大多數不經意的觀察家認為，這意味著北約國家有義務派遣軍隊保衛受到攻擊的成員國。但事實並非如此。第五條規定，每個成員國必須採取「認為必要的行動」來幫助受攻擊方——這一措辭賦予了北約成員國很大的靈活性。例如，當美國在 9 月 11 日之後援引第 5 條時，許多北約國家並沒有派兵打擊塔利班作為回應。

烏克蘭正在抵制普丁的殖民野心

按照這個標準，烏克蘭可能已經是北約國家了。它以尖端軍備的形式從夥伴國家獲得了數百億美元的幫助。它一直是廣泛的西方軍事訓練的受益者。它接收詳細的美國情報。而且它從未要求北約在地面上部署部隊。它沒有理由這樣做：與較小的北約國家不同，烏克蘭擁有一支龐大的軍事力量，可以獨自對付俄羅斯人。

一些西方分析人士仍然擔心，讓烏克蘭加入北約會導致局勢升級。普丁多次宣稱，俄羅斯絕不會允許烏克蘭加入北約，因此一些決策者擔心承認基輔可能會激怒普丁，擴大衝突。但這是基於對普丁動機的根本誤解。克里姆林宮最關心的從來不是烏克蘭是否會加入北約，儘管普丁可能會在公開場合說些什麼。相反，烏克蘭正在抵制普丁的殖民野心。為了應對這種恐懼，俄羅斯已經升級——入侵烏克蘭。西方一再保證烏克蘭不會加入北約並沒有阻止他。

俄羅斯的帝國野心不僅僅局限於烏克蘭

烏克蘭應該立即加入北約。但不幸的是，它幾乎肯定要等待。將一個國家加入聯盟需要一致投票，而且仍然有太多的政府仍然反對該國的提升。

但在維爾紐斯，北約至少應該超越對烏克蘭未來的模糊承諾，著手解決幫助基輔加入該組織的具體細節。現在是西方國家堅決反對欺凌者並停止讓俄羅斯（或任何其他外部國家）在將其視為對手的組織的安全架構中發表意見的時候了。 相反，現在是北約開始加強自身實力的時候了，而讓烏克蘭加入對完成這項任務至關重要。畢竟，沒有哪個國家更了解如何反擊克里姆林宮。事實上，沒有哪個國家在任何地方都擁有比現在更多的大規模戰爭經驗。烏克蘭唯一的對手是俄羅斯本身。

從根本上說，西方需要接受來自俄羅斯的威脅不會消失。俄羅斯的帝國野心不僅僅局限於烏克蘭。他們比普丁更深入。俄羅斯整個最高領導層都沉浸在對西方的仇恨中，並以重建帝國為導向。即便基輔大獲全勝，即便普丁下台，也將對東歐構成威脅。

為了阻止俄羅斯，民主世界需要一支一體化的軍隊來阻止和阻止克里姆林宮的侵略。北約可以成為那種力量。但為了做到這一點，它需要停止將烏克蘭視為試圖進入其安全屋的受騷擾的鄰國。相反，它需要承認烏克蘭的本來面目：世界上最好的執法者和一個可以為確保歐洲安全做很多事情的國家。那麼，北約需要承認烏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