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專欄】你是不是還不敢摘下口罩？

究竟一次又一次地感染新冠，對身體將造成怎樣的傷害呢？很多人最近都在Line上轉傳的訊息中被警告，不要輕易又被感染新冠，弄得大家在解除口罩令之後，還是不敢摘下口罩。

卡桑德拉.威亞德(Cassandra Willyard)在最新的《自然》期刊上發表的<重複感染 COVID 是否危險？科學怎麼說>(Are repeat COVID infections dangerous? What the science says)分析指出，研究人員對再次感染的嚴重程度以及 COVID-19 是否會對免疫系統造成持久變化持不同意見。

文 / 柳三變 綜合報導

當冠狀病毒大流行於 2020 年初開始時，SARS-CoV-2 病毒是一個奇怪而可怕的對手，它讓世界陷入混亂。三年多過去了，這種感染的症狀已經很熟悉了，COVID-19 仍然存在——它是一長串感染人類的常見疾病的一部分。專家估計世界上大多數人至少被感染過一次；在美國，一些估計指出多達 65% 的人有過多重感染。很可能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我們都注定要多次感染 COVID-19。

重複感染會造成多大危害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那裡有一些幾乎是病態兩極分化的觀點，」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免疫學家 Danny Altmann 說。一方認為 SARS-CoV-2 是一種普通的呼吸道病毒，並不比普通感冒更嚴重，尤其是對於那些接種過疫苗的人來說。其他人表示，反复感染 COVID-19 是一場賭博。每次發作都有損害或至少改變免疫系統的風險，以及長期的健康影響。這兩個團體都有證據。數據如何說明再感染的風險以及 COVID-19 造成持久後果的可能性？

再感染有多常見，有哪些風險？

首先，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人們進行病毒檢測的研究中，到目前為止，再感染似乎相對較少。來自不同國家的最新數據表明，這一比例從 5%到 15%不等，儘管這一比例預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當再次感染確實發生時，好消息是免疫系統似乎已準備好做出反應。研究人員檢查了美國國家籃球協會球員、工作人員及其家人的再感染情況。他們發現，再次感染的人清除病毒的速度更快——平均大約需要五天，而第一次感染的人大約需要七天。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哈佛公共衛生學院傳染病研究員、該論文的合著者斯蒂芬·基斯勒說，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感染之間接種疫苗的人清除病毒的速度最快。

其他研究表明，首次感染時出現輕微症狀的人可能會出現輕微的後續感染。兩項大型研究表明，與初次感染相比，再次感染的風險往往更低。在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比較了卡塔爾的兩組未接種疫苗的人——大約 6,000 人曾經感染過一次，另外 1,300 人重新感染過。再感染時患嚴重、危重或致命疾病的機率比初次感染低近 90%。

COVID 免疫力消退的速度有多快？科學家知道什麼

另一項研究調查了英國 380 萬例首次感染和 14,000 例再感染，發現與首次感染後的同一時期相比，再感染後一個月內死亡的可能性降低了 61%，而再次感染後死亡的可能性降低了 76%。但再感染並非沒有風險。那些在第一次感染期間最容易患上嚴重疾病的人仍然是最脆弱的，即使他們住院或死亡的風險有所降低。研究人員分析了來自美國 National COVID Cohort Collaborative 的數據，其中包含超過 1600 萬人的臨床信息。絕大多數再次感染的人——超過四分之三，兩次都患有輕度疾病。一小部分第一次沒有住院的人最終因再次感染而住院。但嚴重的二次感染在首次感染嚴重的人群中更為常見。在第一次感染期間必須戴上呼吸機的人中，有 30% 因再次感染而回到醫院。「他們應該有某種程度的擔憂，」佐治亞州亞特蘭大市埃默里大學醫學院的生物統計學家 Richard Moffitt 說。

一篇引起媒體廣泛關注的再感染論文研究了美國退伍軍人事務部的電子健康記錄。 在數據庫中，研究人員發現近 50 萬人曾感染過 SARS-CoV-2 一次，約 4.1 萬人有 2 次或更多次確診感染。研究人員將感染一次的人與感染過兩次或更多次的人的結果進行了比較。當時，密蘇里州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的流行病學家齊亞德·阿里 (Ziyad Al-Aly) 正在看望既接種疫苗又感染病毒的人。他們感到刀槍不入。「媒體人士開始稱這些患者為『超級免疫』。」 Al-Aly 想知道二次感染對這些人是否重要。

再感染會增加長期 COVID後遺症的風險嗎？

一次以上感染 COVID-19 比只感染一次更糟糕。「這並不奇怪，」Al-Aly 說。他說，如果你的頭部被擊中兩次，那將比一次打擊更糟糕。重複感染的人死亡的可能性是只感染一次的人的兩倍，住院、出現心髒病或出現血栓的可能性是只感染一次的人的三倍。令人驚訝的是，疫苗接種狀況似乎沒有影響——儘管其他研究指出疫苗具有保護作用。這些結果是否適用於普通人群還有待商榷。退伍軍人事務部的隊列主要由年長的白人男性組成，這不能代表更廣泛的人口。

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的傳染病醫師 Preeti Malani 說，完全避免感染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補充說，「第二次或第三次感染 COVID 對任何人都不利。」

每次新的 COVID-19 疫情都會帶來一定的風險

每次新的 COVID-19 疫情都會帶來一定的風險，這並不感到震驚。真正的啟示是，與再感染相關的風險超出了急性期。即使在再次感染六個月後，研究人員仍發現心臟病、肺部問題、糖尿病、疲勞、神經系統疾病等後果的風險過高。這說明：「如果你第一次躲過了子彈，沒有得到『長 COVID』，那麼在再次感染時，你仍然可能得到『長 COVID』。」

然而，來自英國國家統計局的最新數據指出，長期感染 COVID 的風險會隨著後續感染而降低。成年人在第一次感染後發展為長期 COVID 的風險為 4%，而在再次感染後該風險降至 2.4%。對於兒童和年輕人，首次感染後長期感染 COVID 的風險為 1%，而且下降幅度不大。對於已經患有長期 COVID 的人來說，再感染似乎會加劇症狀。位於英國索爾茲伯里的慈善機構 Long Covid Kids & Friends 對近 600 名長期 COVID 患者進行了一項調查，80% 的人報告說再感染至少使他們的某些症狀惡化。只有 15% 的人報告說再感染對症狀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