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史道,時局困頓,世面顛躓。您累了嗎?
那就請「奉眠」。永遠獲得安息──
此心一再憂患,此身一再煎熬。您因何不累?
不累的原因是,您還有夢願末了──
這個國家,還在演練朝代課程;這片人間,還在演繹變天教訓。而一連串生與死的浮沉,情與志的翻滾,一系列史與命的糾纏,夢與願的折騰,卻早已讓他活得好苦好怨,徹底的身心俱疲了。
被台南許君孺慕呼喚驚走後,三峽某瘋子重返醫院復診,醫生診斷出是另外出現了,一種「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新症;重新調整的處方,可以產生有如修佛參禪,「既隔岸觀火,又非隔岸觀火」的「返老還童」療效。服過藥,他於是藉由來時路的回溯,逃出自己的〈三峽某瘋子〉檔案;然後,以天地原靈、荒野原獸的初始面目,回探漫長揹負他「十字架」的鄉土作家。
他上樓一看,大嚇一跳,這個老米蟲竟然像似學著胡大仙參禪入定,或是一命嗚呼哀哉的累死在電腦前了;也不知是自己的人世夢願已失,還是對方的生命熱度已熄,他突然感到渾身透冷。半夜,鄉土作家的補習女兒、雞排老婆,先後回家了;女兒丟下「托福」、「雅思」的補習秘笈,打開手機偷閒看「臉書」,老婆則十年如一日的走向廚房,洗滌炸雞排的謀生工具。
雲端網際,女兒一邊跟父親的靈魂對話,窄小廚房,老婆一邊述說這個老米蟲現況。原來,還好,鄉土作家只是罹患國民黨「完全執政」、「完成負責」的「選後憂鬱症」,服下恩主公醫院的處方,這才出現這種「完全鎮靜」療效的。老婆向女兒抱怨著,藍色執政以來什麼都漲,連國產香菸也漲了,實在後悔投給他們;女兒則向他回溯著,從國中一路補習升大學以來,現在更須補習出國留學的學涯辛酸,另還提到連學校師生之間,竟然也有藍綠對立的意識形態問題。
雙方徹夜剖白心事,與女兒出國留學的原因。無形中,他「返老還童」的程度,竟然隨著女兒的回溯,倒退到讓她想起下港的外婆、內公,倒退到讓她以為看見台西「床母」,看見三峽「地居主」、台北捷運「地仙」的漸層形貌。然後睡意漸濃,他只好有點歉意,但更多麻木的代替「十字架」告訴女兒,他會奉勸他少抽菸(鄉土作家有邊創作,邊抽菸燃燒生命的壞習慣)。最後,告別說:
喔,喔,感恩啦。明天見──
喔,喔,阿彌陀佛。晚安──
本章概意如上。我根據以下相關資料,演繹如下相應的人事物:
一、相關資料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又名「人質症候群」或「人質情結」,這是一種人質對綁匪產生情感,甚且反過來協助綁匪勒索得逞的精神病狀。(小說中,我以此症患者,比喻畏懼外敵、提倡投降主義的國人,包括所謂的學者、教授在內)
◆托福,雅思:兩種留學英語國家的語文能力檢測工具。(小說中,我以此能力,比喻為台灣學子的一對夢幻翅膀)
◆床母:台灣民俗傳說裡,一種冥冥守護床邊,庇佑嬰孩平安長大的母神。
◆地居主:另稱地基主。台灣民俗傳說裡,一種曾經住過這塊土地或這間家宅,無嗣奉祀的先人陰靈;其靈介於半神半鬼之間,不拜無害,有拜有保庇。
◆地仙:台灣民間又說「魔神仔」,住在地底,時常出現荒郊野外,作弄心靈耗弱的獨行人類,但文學上我並不這樣認為。(小說中,我讓祂在台北捷運隧道的車箱現身,引導迷失學子的回家之路)
二、對應的人事物
◆夜補女兒:虛構人物,虛構情節。(小說中,我以自己女兒為模特兒)
◆雞排老婆:虛構人物,虛構情節。(小說中,我以內人台西桃為模特兒)
◆國軍英烈:為國戰亡的忠貞國軍官兵。(其忠烈祠各縣市都有,由先總統蔣中正明令倡設,以圓山忠烈祠為代表,奉祀有眾多在歷史上,因抗戰、剿匪、反共殉職的國軍英靈。小說中,我用來對照當今傾共立場的國民黨,漠視國軍犧牲、違反蔣主席遺志,是「昨是今非」,還是「昨非今是」的矛盾大反差)
◆台灣義民:守護家園,奉獻生命抵抗外患的義士。(民間設立祠堂,敬祀其義靈者,以新竹客家「義民廟」為代表。小說中,我藉資對映當今台灣客族,蔑視台灣價值,總將「政治中國」,當作「文化中國」的「抱殘守缺」心態)
◆台灣藍鵲:台灣特有種留鳥,羽美性貞,成群穿梭於淺山間,擁有同哺老幼、共禦外敵的內德。(小說中,我引用為國人扶持同胞,齊力對外的團結象徵)
(【霧鎖情鴛】第二十二章書寫經驗分享,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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