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存正專欄】科學證明：勿以善小而不為

Amit Kumar在《科學美國人》(SCIENTIFIC AMERICAN)期刊上發表的一篇<仁慈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積極後果>( Kindness Can Have Unexpectedly Positive Consequences)指出，從事隨機善舉的人可能無法完全認識到他們的行為對他人的影響。所以正如中國古話說的「勿以善小而不為」，我們日常生活中很自然地流露出小小的善舉，往往會給自己帶來一想不到的回饋。

文 / 洪存正 綜合報導

Amit Kumar是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市場營銷和心理學助理教授。他在哈佛大學獲得了心理學和經濟學學士學位，並獲得了博士學位。康奈爾大學社會心理學博士。他是一位研究幸福的科學家，他指出，善待他人可以改善幸福感。例如，為某人買一杯咖啡這樣簡單的行為可以提升一個人的情緒。日常生活為這種行為提供了許​​多機會，但人們並不總是利用它們。

在《實驗心理學雜誌：General 》在線發表的一組研究中，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的行為科學家 Nick Epley 和我研究了一個可能的解釋。我們發現，隨意做出善舉的人並不總是意識到他們對另一個人產生了多大的影響。人們總是系統地低估其他人對這些行為的評價。

在涉及大約 1,000 名參與者的多個實驗中，人們進行了​​隨機的善意行為——也就是說，這樣做的主要目的是讓其他人（沒有期待這個手勢）感覺良好。做出這種行為的人不期望任何回報。

從一個程序到另一個程序，具體的善舉各不相同。例如，在一項實驗中，人們「僅僅因為」給朋友和家人寫便條。另一方面，他們贈送紙杯蛋糕。在這些實驗中，我們要求進行善舉的人和接受善舉的人填寫問卷。我們要求行善的人報告他們自己的經歷並預測他們的接受者的反應。我們想了解人們認為這些行為有多有價值，因此表演者和接受者都必須評價這些行為看起來有多「大」。在某些情況下，我們還詢問了時間、金錢或精力方面的實際或感知成本。在所有情況下，我們都將表演者對接受者情緒的期望與接受者的實際體驗進行了比較。

在我們的調查中，出現了幾種穩健的模式。一方面，在這些交流之後，善舉的「表演者」和「接受者」的情緒都比平時更積極。另一方面，很明顯，「表演者」低估了他們的影響：「接受者」感覺比善良的演員預期的要好得多。「接受者」還可靠地將這些行為評為比執行這些行為的人「更大」的感受。

我們最初研究了對朋友、同學或家人等熟悉的人所做的善舉。但我們發現參與者也低估了他們對陌生人的積極影響。在一項實驗中，參與者在一個寒冷的冬日在公園的溜冰場贈送熱巧克力。再一次，這種體驗比給予者對接受者的預期更積極，接受者是恰好在附近的人。雖然贈送熱巧克力的人認為這種行為相對無關緊要，但對接受者來說卻很重要。

我們的研究還揭示了人們可能低估其行為影響的一個原因。例如，當我們要求一組參與者估計某人僅僅因為參與一項研究而想要得到一個紙杯蛋糕時，他們的預測與接受者的反應進行了很好的校準。但是當人們通過隨機的善舉收到紙杯蛋糕時，送紙杯蛋糕的人低估了接受者的積極感受。這些意想不到的行為的接受者往往比表演者更關注溫暖。

我們的工作表明，僅僅參與積極的、親社會的互動就比一個人收到的任何東西更有意義。可以肯定的是，人們知道紙杯蛋糕可以讓人感覺良好，但事實證明，善意贈送的紙杯蛋糕會讓他們感覺出奇的好。當某人主要考慮他們贈送的美味佳餚時，他們可能沒有意識到那個手勢的溫暖是一種額外的成分，可以使紙杯蛋糕變得更甜。

忽視溫暖的重要性可能會妨礙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得更友善。人們通常希望做出善意的舉動——事實上，我們的許多參與者都表示他們希望更頻繁地這樣做。但我們的數據顯示，低估一個人行為的影響可能會降低善意的可能性。如果人們低估了這種影響，他們可能不會費心去做這些溫暖的、親善社會的行為。

此外，這些行為的後果可能超出單個「接受者」：善意可以傳染。在另一個實驗中，我們讓人們玩了一個經濟遊戲，讓我們可以檢驗有時被稱為「向前支付」的效果。在這個遊戲中，參與者在他們自己和一個他們永遠不會見面的人之間分配金錢。剛剛接受過善舉的人比沒有接受過的人對匿名者的捐贈要多得多。與此同時，執行初始行為的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慷慨會在這些下游互動中外溢出來。

這些發現表明，當我們決定是否為別人做點好事時，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對我們為之服務的人來說卻意義重大。既然這些溫暖的舉動可以提升我們自己的心情，讓另一個人的一天充滿陽光，那麼我們為什麼不選擇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