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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日本制衡中國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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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競爭的時代,在華盛頓所架構的「自由世界」與「中國威脅」全面零和鬥爭中,東亞的另一個大國—日本,好像是被擺在一邊。日本不求超級大國地位,她的短板眾所周知:人口減少、經濟低迷、對海外用兵自我設限等。但若說日本已經過氣,會是錯誤的判斷。

日本不要看她只有38萬多平方公里,與甘肅省一般大小,她的國土南北綿延2000多公里,雄踞西太平洋,若將專屬經濟區算進去,她控制的海空領域不會比中國小,而且是居於優越的外圍威嚇打擊地位。她的人口是英國和法國的總和。

公元1200多年,滅掉南宋準備進攻東瀛四島的蒙古帝國,有兩次渡海入侵日本,那時正值鎌倉幕府第8代「執權」(相當於軍政府秘書長)北條時宗主政,蒙古帝國派使節團到鎌倉招降,北條時宗把全團5人(正使蒙古人,副使漢人)全部送去刑場砍頭,以示抗敵決心。時宗在九州海岸線建造20多公里的防禦工事,還發布對外「警固體制」。可見日本人是完全不怕與大陸強權一戰。此其一。

巴菲特加碼投資日本五大商社

日本擁有強健的民主體制,以及因應經濟全球化的成功經驗。股神巴菲特最近加碼投資日本三菱商事、三井物產、住友商事、伊藤忠商事、丸紅等五大商社,持股比率達7.4%,就是看好日本。他還說會繼續投資日本,並與五家商社商談未來海外合作事項。日本幾十年來一直是對開發中國家基礎建設金融放款的先驅,是全球自由貿易的領導者,日本商人的信用度公認是最可靠的。如果要借用商務來替外交辦事,日本會是中國的主要對手,而不是美國。此其二。

日本是老牌工業化國家,製造業發展超過150年,很多二次大戰前打造「日本帝國」船艦及戰機的製造商,現在都已歸位。例如川崎重工生產的鋰電池推進隱形潛艇,是日本封鎖中國海軍進出第一島鏈的厲害兵器。又生產二戰「零式戰機」的三菱重工,現在也在生產日本4、5代戰機。知名戰機及直升機製造商還有富士重工、川崎重工。製造自走砲、裝甲車及坦克的主要廠商有東芝、日立、日本製鋼所。這些都是世界一流軍火製造商,此其三。

美國總統拜登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峰會照
美國總統拜登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峰會照。圖/翻攝自白宮推特

當然,日本也擁有相當多的美製尖端武器,如開戰時對敵區踹門用的戰機F-35、神盾級戰艦、戰斧飛彈、反導彈系統等,有些攻擊性強的武器,美國不見得會賣給台灣,但日本若想買,大多可以順利取得。

算盤精神抵得上千軍萬馬

最後,容我再舉一個日本歷史故事。德川幕府末年,在加賀藩擔任會計的豬山一門,最後一代的豬山成,成年之後因不耐繁瑣的會計工作,憤而離家去參加倒幕的政府軍(那時得到天皇「討賊敕令」的一派就是政府軍)

他以為,武士天天抓著算盤有什麼前途,沒想到有一位明治維新大將,卻看中他的會計背景,那時日本軍隊快速擴充,後勤補給吃重,他要這個 young man繼續發揮家族一絲不苟的算盤精神,「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這個 young man後來做到明治政府海軍主計長,是個上校缺。日本海軍能打敗當時總噸位數更強大的清朝海軍,全憑武士一絲不苟的算盤精神。

今天的中國海軍,是不是還跟100多年前的大清海軍一樣,沒有會計準則,外表軍容壯盛,內部管理腐敗不堪?一支貪財的軍隊,加上欺騙造假的文化,其戰力不免令人懷疑。

日本制衡中國的底氣在於不畏大陸強權、強健民主體制與全球化經濟、雄厚製造業根基與軍事科技,最後是軍隊一絲不苟的「算盤精神」。華盛頓早看出日本人的優點,把她與東京的關係,視為她在全球70多個盟邦中最重要的一環。

本週末,美國盟邦中最先進的7個大國領袖,將聚集在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的故鄉廣島,召開1年1度的G7高鋒會,廣島的象徵在於戰爭的破壞,岸田將有機會讓各大國領袖體認以集體力量嚇阻戰爭爆發的必要。此時正是日本展現她制衡中國的底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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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良瑩
鄭良瑩
曾任記者、編譯,派駐俄羅斯10年,政大東亞研究所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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