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從台灣民主發展的危機談美國的民主—托克維爾的《美國的民主主義》之介紹

2022年地方選舉究竟意味著什麼？

2022的地方選舉，民進黨大敗，而這次選舉所顯現出來的意義就是國民黨學乖了。作者在這次選舉中，不斷看網路上的文章，也不斷注意國民黨的各種舉動，而想要找出台灣民主的發展所面臨的危機。其實，蔡英文在2020年的總統大選與立委大選所以獲勝，最大的助選員就是共產黨與習近平，因為他們在香港的反送中運動時，對香港的民主、自由進行鎮壓，並在每次選舉時對台灣恫嚇，這些都成為民進黨最佳的輔選事件。經過多次的教訓之後，國共的聯手已經從檯面上走向地下化了。兩黨的聯手處處可見，首先，共產黨透過網路大量進行認知作戰，他們不單純從表面上去大肆支持國民黨，而是對於民進黨的各種政策與形象進行毫無理性辯論的攻擊，以龐大的假訊息壓境，以此來重現毛澤東的名言＝「謊話講一百遍就變成真理」，使年輕人對於民進黨產生不信與厭惡。這種作法其實在網路發達之後，已經成為政治勢力最重要的作戰手段，烏俄戰爭中，大量散佈假訊息，以使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是真的時候，這就是成功的情報戰。而國民黨秘密與共產黨進行私下的聯手，並在這種地下化的交往之下，國民黨從中國獲取資源，雖然它在表面上打出和陸親美友日的口號，但實際上，國共對台灣媒體大肆拉攏，結合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即使在國民黨下台之後，媒體假借民主卻是反本土勢力的聲量依然在主導著台灣的輿論。國共聯手掌握這種空戰的優勢，其實就是台灣最大的隱憂。其實，蔡英文當選總統以後，國民黨似乎是臥薪嘗膽，而有頭腦地擬定對策，使原來彼此爭權奪利的政黨變成是大家可以先放棄成見，而坐下來共商打倒敵人的政黨。

不過，國共的聯手，卻時常也會露出馬腳，例如美國所推動的印太聯盟與全球去中化，對於中國形成巨大的壓力，台灣的國民黨人馬上透過媒體推動「疑美論」，連與國民黨政治人物保持距離的侯友宜也說出：台灣不要成為強國的棋子。事實上，許多人已在猜測郭台銘是北京屬意的總統候選人，侯友宜的表態是否希望獲得共產黨的青睞呢？不得而知。只是侯友宜鬥得過在商場上身歷經爾虞我詐之無數戰役的郭台銘與國民黨隱而不見的反台灣人勢力嗎？這或許是就要看侯友宜的智慧了。

以民主對抗無法認同台灣、心向中國的國民黨

面對新的政治局面，其實民進黨必須反省為何會失敗的真正原因。或許，我可以做一個最最簡單的結論，那就是權力的滋味會使自己自以為是，而脫離民主的軌道，看不清民意與社會的變化。因此，作者想在這篇專論中，介紹法國托克維爾（Alexis-Charles-Henri Clérel, comte de Tocqueville）的《論美國的民主》（De la démocratie en Amérique）一書之第一卷。

美國民主的特色

各位或許知道，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最重要的意義就是告別中古封建時代的近代社會的來臨。但是法國在大革命之後，政治上卻始終處於內憂外患的情況，先是英俄普奧組成聯軍對法國進行戰爭，而法國國內爆發恐怖統治，後來由拿破崙建立帝制而使政治暫時走向安定，而在滑鐵盧之役後，波旁王朝復辟，法國的政治始終處於不安，民主政治難以順利推動。托克維爾就在1831年去美國旅行，而於1835年出版了《論美國的民主》一書。這本書所探討的就是為何美國的民主政治為何會成功的原因。

托克維爾在《論美國的民主》一書第一卷中，從政治與社會的觀點來觀察民主主義，他經由觀察認為：在美國社會，清教徒主義是宗教教義的同時，也是形成民主主義與共和主義的理論。他從「市民」的觀點來掌握美國人，他強調美國人具有對政治參加的積極性、社交性與愛國心。而他也很正確地描繪出美國人如何積極地對公共問題的參與，並如何組織自發性的團體、結社，把他們的力量發揮在學校、教會與道路的建設上。雖然美國人粗俗、缺少教養，但是多數的人有著旺盛的競爭力與活動力，這種美國的市民就成為民主政體下的國民之典範。

其實，托克維爾去美國的時候，正好是西部出身的傑克遜（Andrew Jackson）擔任總統。傑克遜是愛爾蘭的移民之子，出生時，父親已過世，在14歲時，母親過世，他沒受過什麼教育，喜歡吵架和鬥雞，文法方面很弱，常會拼錯音。他是在新奧爾良之戰（1815年1月8日）擊敗英軍而為人所熟知的，他是第七任的總統，是西部出身的總統，是不曾接受過大學教育的總統。

這樣的人物就任總統的地位就被認為是人民自我統治時代的到來。換句話說，並不是人民選出菁英來實施治理，而是《在家世、教育乃至其他方面沒有特別值得一提的普通人》由人民當中被選出而來擔當統治，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時代。當時，象徵這種新想法的人就是傑克遜，這種新型的民主主義就依他的名字而被稱為「傑克遜民主主義（Jacksonian Democracy）」。

美國當時產生追求人民統治的思潮之背景是：美國越過Appalachien Mountain （阿帕拉契山）而擴展至（當時的）西部。西部的社會基本上是沒有貧富差距、教育差距、身世差距的社會。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以相同的面積、相同的價格從政府手中購買公有地的人。投入到會面臨很多苦難的開拓社會的人們，在這之前會過著快樂生活的人是很少的，因此，他們之中，不太有接受充分教育的人。在開拓者的社會當中，人們原則上不只是平等，在實際上也是平等。由於開拓者社會的現實培養獨立自主的風氣，所以即使在本來就是個人主義的美國人當中，個人主義的人群是特別突出地誕生在西部。在這樣的社會，統治的工作只能由彼此是半斤八兩的人們來輪替，而這樣的統治是把平等的精神活用在統治的層面上面，而這是受到歡迎的。

結論

後來，托克維爾出版了《論美國的民主》第二卷，產生了他對民主發展的危機的看法，本文對此，先不討論。但美國民主的特色如何落實於台灣的社會，是我們必須努力的，因為這將是使國民黨融入本土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