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奇專欄】美國科學人才開始流失

勞理·烏德斯基 傑克·利明Laurie Udesky & Jack Leeming發表在最新一期權威期刊《自然》(Nature)的<獨家：《自然》雜誌的分析預示著美國科學人才流失的開始>( Exclusive: a Nature analysis signals the beginnings of a US science brain drain.)指出，大量的工作瀏覽量和申請數據表明，隨著川普政府削減科學經費的政策生效，求職者正在將目光投向海外。(A trawl of job views and application data suggests jobseekers are looking abroad as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cuts to science take hold.)
美國研究人員正在海外尋找職業機會
抗議群眾舉著「科學使美國偉大」的標語，今年三月，科學家和他們的盟友聚集在華盛頓特區抗議削減資金。《自然》雜誌招募數據分析發現，由於唐納德·川普總統的政府大幅削減科學經費和勞動力數量，美國研究人員正在海外尋找職業機會。
Nature Careers全球科學職位平台的數據顯示，2025年1月至3月，美國科學家提交的海外職位申請比2024年同期增加了32%。同時，瀏覽海外職位的美國用戶數量增加了35%。
僅在 3 月份，隨著政府加大對科學經費的削減力度，該文章的瀏覽量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了 68%。
上個月，超過 200 項用於愛滋病毒和愛滋病相關研究的聯邦政府撥款被突然終止。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削減了對 COVID-19 研究的資助，由於校園抗議活動支持巴勒斯坦與以色列的衝突，政府開始削減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 4 億美元的研究資助。
施普林格·自然集團全球人才解決方案團隊負責人詹姆斯·理查茲 (James Richards) 表示：「前往美國的申請數量和瀏覽量大幅下降，而希望離開的人數卻出現相應增加，這是前所未有的。該團隊包括自然職業 (Nature Careers) 多學科科學職位委員會。截至本文付印時，該委員會仍有 983 個空缺職位。
75% 的美國研究人員都渴望離開
該團隊與《自然》雜誌記者分享了這些數據，但條件是分析僅限於百分比變化而非原始數字，理由是這些資訊被視為商業特權。《自然》雜誌的記者在編輯上獨立於其出版商施普林格·自然。
在《自然》雜誌職業招聘資訊發布的同時， 《自然》雜誌新聞團隊也對研究人員進行了一項單獨的民意調查，結果發現75% 的美國研究人員都渴望離開。
2025年1月至3月，美國科學家申請前往鄰國加拿大尋求職業機會的數量與2024年同期相比增加了41%。相較之下，加拿大研究人員申請前往美國工作的人數下降了13%。
化學工程師瓦萊麗·尼曼 (Valerie Niemann) 是眾多希望在美國以外發展事業的人之一。本月，她從加州史丹佛大學轉學到伯恩大學擔任博士後研究員。
她說，在美國，“人們不知道他們的博士後職位會持續多久。我們無法申請獎學金，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們會持續多久。”
3月25日，哥倫比亞大學生物統計學家小吳在社群媒體平台X上發文哀嘆：「我的第一筆NIH資助在獲得資助僅三個月後就突然被取消了。」他的工作重點是利用基於證據的數據來減輕氣候變遷對健康的危害。
吳目前還沒有尋找其他工作，但他擔心自己最終可能別無選擇。他說：“如果沒有這些補助，我的職業穩定性和職業前途將直接受到威脅。” “因此，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尋求其他機會’，而是我們實際上被迫離開美國學術機構。”
歐洲機構正在爭相吸引大批離開美國科學人才
美國對國際就業感興趣。這張長條圖顯示了 2024 年 1 月至 2025 年 3 月期間海外職位的職位瀏覽量和申請量的百分比變化。自川普就職以來，美國研究人員在美國境外的瀏覽量和申請量都急劇上升。
一些歐洲機構正在爭相吸引可能大批離開美國的科學人才。
例如，3月初，法國艾克斯-馬賽大學啟動了「科學安全場所」倡議。該大學從預算中撥出 1500 萬歐元（約 1700 萬美元），資助 15 名從事氣候、健康、環境和社會科學研究的研究人員。
艾克斯-馬賽大學發言人克拉拉·布菲 (Clara Bufi) 表示，該大學在收到 298 份申請和近 400 份資訊請求後關閉了申請窗口，但她補充說，在處理完當前的申請後，可能會重新開放該窗口。該計劃針對的是因川普政府的行為而被解僱、審查或被阻止工作的美國研究人員。她說，70%的申請者是來自美國的研究人員，也是各自領域的專家，今年將選出20人。
“目前發生的一切對美國的研究來說非常可怕，”艾克斯-馬賽大學校長埃里克·伯頓說道，並補充道：“我們覺得我們有責任盡我們所能，向科學家們展示法國南部的一絲光明，在那裡他們可以進行研究，更加自由，而且他們也受到歡迎。”
伯頓的訊息似乎很有說服力。 3 月份，自然職業招聘網站上美國求職者申請歐洲職缺的數量與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 32%，瀏覽量增加了 41%。
與此同時，歐洲研究人員向美國機構提出的申請下降了 41%。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一直在處理一些來自美國的研究人員的請求，但他們希望在德國停留的時間比原計劃的要長。
科學家可能重新定位自己
川普削減開支可能導致實地工作等取消。該研究所的發言人克里斯蒂娜貝克 (Christina Beck) 表示，來自亞洲國家的申請數量也在增加，她將此歸因於「科學家可能重新定位自己，更傾向於歐洲而不是美國」。她補充說：“我們密切關注美國局勢，並對美國學術自由和機構自治受到侵犯感到非常擔憂。”
4月7日，德國慕尼黑馬克斯普朗克學會主席派崔克·克萊默宣布成立馬克斯·普朗克跨大西洋計畫。該計劃制定了與美國機構建立合作研究中心的計劃，以及提供進一步的博士後培訓職位，並為該協會的 84 個研究所的初級研究人員提供額外的名額。它還將為一些無法再在美國工作的「傑出研究人員」提供主任職位。
整個國際就業市場活動激增。 2025 年 1 月至 3 月，美國境外的研究人員在《自然》職業網站上發布的非美國職位的瀏覽量和申請量比去年同期高出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