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時候心靈的速度,決定我們看到的風景,體驗賞析那個意境。透過旅行,更接近自己想要的人生,用微笑取代腳印。
揮別了愛琴海島嶼藍白之間的放鬆悠閒,簡單絕妙的生活樂章。我們從雅典驅車前往德爾菲Delphi。希臘本島的中北部丘陵,棕橘色肅穆穩重的風格,取代了藍白的浪漫唯美。帶著禪心,體驗當下那個時刻,強而有力的視覺聽覺味覺的記憶。
我們先到Delphi考古博物館內,讓當地導遊解說各種雕像名作:石柱上斯芬克斯獅身女怪的圖騰、The Charioteer戰車車手…
融入了神話故事和歷史背景,真正閱讀理解它們的內涵,這些雕像名作瞬間在心裡面靈動起來。
進行到晚期古典以及希臘化時期的德爾菲,展室中一個引人矚目的 omphalos大理石,它代表世界的中心點。
這些細心糾結的部分不就是習氣、業?
Omphalos stone 上面的花紋到底是什麼?
我好奇的問當地導遊。
是“結knot“ !
這些細心糾結的部分不就是習氣、業?
世界的中心,是心的結縛所構成的網?
那麼世界的入口究竟在哪裡? 為什麼要找尋世界的入口? 通過那個入口,究竟要到達什麼地方?
要進入世界的話,首先非得推開家門不可。看問題、想事情,都用自己獨特的角度。這一切的原點,就是當初看定世界的入口。
Omphalos世界的中心,也是世界的入口。這個世界之中的愛恨情仇,憂悲苦惱,都是我。我是Omphalos;但Omphalos不是我。
那我是誰?
用自己的思想來做答案都是錯的
我學著蘇格拉底那個永遠質問的勁兒。這不就是禪宗的話頭嗎?
蘇格拉底生活的年代,雅典到處都是神廟。許多問題宗教都已經回答了。只要臣服於宗教信仰,一切人生的問題不就都輕鬆解決了嗎?
可是蘇格拉底在破壞這一切。他堅持說宗教的答案都不可信。卻認為自己無知,很謙虛的到處問問題,不肯拿出答案。
蘇格拉底的基本態度,是在問任何一個問題的時候,都不可以自作聰明。用自己的經驗來做答案,用自己的思想來做答案都是錯的,不是真正的答案。蘇格拉底問答的方法,elenchus反對論證。是用自己的啟發,真實的面對自己執念的存在,來尋找真理。
這是類似中觀的辯證法。
聽著導遊的介紹,我整理了所有Omphalos的資料,幫助自己理解。接著才能用禪宗的行動辯證法,用自己的啟發,真實的面對自己執念的存在,落實在眼前當下的日常生活,來尋找真理。
宙斯祖母「大地之母」「蓋亞」(Gaia) 的肚臍
翁法洛斯Omphalos是一塊宗教性的石造文物,是「聖石 (baetylus)」的一種。「Beatylus」一字源自閃米特語系的字詞「bethel」,意為「神之家」,在古希臘則是解作「聖石」或「聖柱 (sacred pillar)」。聖石被視為奉獻給神祇的祭品,或是神祇自身的象徵物。在古希臘神話中,「聖石」一詞特指翁法洛斯Omphalos,據說這些石頭能讓人直接與神祇溝通。
德爾菲Delphi是所有古希臘城邦共同的聖地。在埃斯庫羅斯(Eschyle)的《復仇神》(les Euménides)中指出,德爾菲是世界的中心。希臘神話中,住在奧林匹斯山的眾神之王「宙斯」,認為此處是其祖母「大地之母」「蓋亞」(Gaia) 的肚臍,也就是世界的中心。據說宙斯曾經放出兩隻老鷹各往東西飛來測量大地,而它們相遇的地點就是德爾菲。人們在老鷹相遇的地點,德爾菲的Adyton豎立了翁法洛斯Omphalos(意思是「大地肚臍」,事實上,在地中海地區的很多地方都豎有翁法洛斯)。蓋亞是能創造生命的原始自然力之一。《神譜》中這樣描述她:衝突與混亂來自於萬神之母蓋亞,也正是這位大母神生出了所有光明宇宙的天神。在她的身上,我們既看到了創造,又看到了毀滅,既看到了秩序,又看到了混亂,而總的說來,黑暗和混亂是她的本質。地球整個表面,包括所有生命(生態系),構成一個自我調節的整體。山是蓋亞的肚臍,是通向內心永恆虛空的入口。肚臍是臍帶脫落後的疤痕,它的存在,證明了胎兒與母親曾經依靠臍帶緊密相連,可說是一段生命開始的見證。Omphalos stone,是對於大地母親相連的回憶。
肚臍正好在人體的「黃金分割點」上。中醫把肚臍稱為「神闕」。闕是缺口,中央大門的意思。神闕就是通神的大門。神闕是腹部正中任脈的第八個穴,上通心神,下交腎精。
天神也沿著肚臍創造出世界。世界由此處向四方擴展
「世界之臍」一詞也經常被證明與自天空墜落的隕石有關。其實在人類文化中,因為古代交通不方便,就將某些地方視為世界的中心,而用地球的肚臍稱呼,有時具有宗教上的意義。但並非世界的中心就代表地球的肚臍。許多文明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臍石」、「太陽石」或「基石」,有時還會伴隨出現插入地表的柱子或隆起的尖碑。另外它們還會被描述為萬物的原始創造源頭,一切都自此而生:「天神將世界創造成胚胎。隨著胚胎自肚臍處向外發育,天神也沿著肚臍創造出世界。世界由此處向四方擴展。」
德爾菲神殿坐落在帕納瑟斯山(Mount Parnassus)的斜坡上,當地是一處美麗河谷,可遠眺柯林斯(Corinth)灣。供奉在殿中的「翁法洛斯石」,外觀呈圓錐形,中心是空的。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並非原石的真貌,而是希臘時期的複製品。石頭表面呈網狀,考古學家將之形容為「毛茸茸的圖樣」或是某種網線。如同復活節島上的蜘蛛網狀道路一樣,石頭上的浮雕也無從找出起點和終點。Omphalos stone現已無影無蹤的原物置於阿波羅神廟中稱為「至聖所 (adyton)」的內部聖所內,是古希臘古風時期 (Archaic Greek) 的產物,並以稱為「agrenon,a net to like woolen garment, knob-scaled woolen threading」的網狀羊毛布料覆蓋,大理石翁法洛斯上的浮雕裝飾正是模仿這種紡織品刻鑿出來的。在德爾菲地區亦找到以不同材質製造的翁法洛斯仿製品,可見在其時是一種受到廣泛信仰的宗教物品。
「翁法洛斯」,凝聚了強大的宗教力量
翁法洛斯亦指希臘神話中的一塊石頭。豐收之神格羅諾斯 (Cronus,不是時間之神 Chronos) 是希臘神話中泰坦神族的領袖。當他得知自己將會被孩子推翻,一如他推翻了父親的暴政時,他將他與女神雷亞 (Rhea) 所生的五名孩子吞吃掉,以避免預言應驗。當第六名孩子宙斯降生後,雷亞用襁褓包起一塊石頭交給丈夫,格羅諾斯不疑有他,將石頭吞下。宙斯長大成人後便向克羅納斯報復,先命他吐出聖石,再將他自天界驅趕至宇宙深處。吐出的聖石正好掉落在世界中心——德爾菲神殿。這一塊用來掉包的石頭被稱為「翁法洛斯」,凝聚了強大的宗教力量,擁有不可動搖的中心地位。
這塊石頭就像人的心靈,是沉重而笨拙的,陷在肉體的泥沼裡。它的知覺更是鄙俚而粗俗。石頭的質礙,一樣會有生滅的現象。是因緣和合的,無法主宰,作不了主,也沒有一個神識能夠主宰自己的身心,所以身心不自在。
Omphalos應該是是活潑的、有生命的
德爾斐阿波羅神殿入口的門廊(前庭)上刻有三句箴言:
1.認識自己(古希臘文:ΓΝΩΘΙ ΣΕΑΥΤΟΝ;英譯:Know thyself )
- 凡事勿過度(古希臘文:ΜΗΔΕΝ ΑΓΑΝ,英譯:Nothing in excess or Moderation)
- 妄下誓則禍近(古希臘文:ΕΓΓΥΑ, ΠΑΡΑ ΔΑΤΗ;英譯:Surety brings ruin)
走出博物館,參觀阿波羅神殿廢墟。看著眼前滿山遍野的碎石,心中一直想念著Omphalos上面纏結的疑團。Omphalos應該是是活潑的、有生命的。Omphalos一旦不再有功用,不再和生命交流,變成博物館文物一樣固定不變,那就是歷史遺跡。Omphalos改變的過程,往往有它存在的智慧,是循序漸進而且環環相扣的。我想起了著名的臨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結就是煩惱,煩惱能繫縛身心,結成苦果,能使人沉溺
Omphalos是神諭、愛慾、業力。
藉由這些功用,才能和生命交流。
愛慾其實沒有辦法界定。它是一種隱私的、混沌的、無形的、不斷向外衍生和進佔、黏著纏繞的力量。久了就打結了。
結就是煩惱,煩惱能繫縛身心,結成苦果,能使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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